朱元璋登基后重返凤阳,被童年玩伴冷落。朱元璋笑问,你可知我是谁?玩伴冷笑答:管你是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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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龙椅冰凉,朱元璋坐了三年,后背总觉发寒。
窗外的宫墙高得压人,连风都透着规矩,他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,心里空落落的,像是被掏走了一块。
登基这三年,天不亮就起,批阅奏折到深夜,百官见了他要么低头不敢吭声,要么说些拣好的听的话。
他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,却连个能说句实在话的人都没有。
“陛下,要不要添件衣裳?” 贴身太监陈德福站在旁边,声音放得极轻,生怕惊扰了他。
朱元璋转过头,嗓子干得发紧:“朕想回趟家。”
陈德福愣了一下,试探着问:“陛下说的是哪处?”
“凤州城。” 朱元璋站起身,脚踩在金砖上,没半点暖意,“朕要去祭拜爹娘,再看看那地方。”
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了许久,不是一时兴起。
坐上龙椅后,他总想起小时候,想起跟着爹娘逃荒的日子,想起和伙伴们在地里刨红薯、在河边摸鱼的时光。
那时候穷得叮当响,可心里踏实。
如今有了江山,却把过去的日子弄丢了。
“那陛下打算哪天动身?” 陈德福不敢多问,只顺着他的意思说。
“明天就走。” 朱元璋眼神定了定,“这事不能声张,地方官一个都不许惊动,就咱们几个人去。”
他心里清楚,祭祖是真,想找个人说说话,也是真。
夜深了,书房里只剩一盏油灯,火苗跳得不稳。
朱元璋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木牌,是桃木的,边缘都被磨光滑了。
小时候,他和韩德茂几个伙伴一起刻的,上面歪歪扭扭刻着 “生死与共” 四个字。
那时候韩德茂比他大两岁,总护着他。
有次地主家的狗追着他咬,是韩德茂冲上来把狗引开,自己腿被咬伤了,还笑着说没事。
后来爹娘没了,他走投无路,也是韩德茂偷偷塞给他两个窝头,让他赶紧逃命。
“德茂,这些年,你过得咋样?” 朱元璋摩挲着木牌,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。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一行十几人就出了京城。
朱元璋穿了件普通的青布长衫,头上戴了顶旧帽子,看着就像个跑买卖的商人。
护卫都是挑出来最靠谱的,只带了简单的行李,专走偏僻小路,白天赶路,晚上找个小客栈歇脚,不敢点灯,怕引人注意。
足足走了五天,才到凤州城。
城里比他记忆中热闹多了,街道宽了,两边的铺子一间挨着一间,卖什么的都有,行人来来往往,肩膀擦着肩膀。
可朱元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座石桥,桥身还是老样子,有几道裂缝,桥下的河水慢慢流着,和小时候一样。
“主子,先找家客栈歇歇脚?” 护卫统领陈景安凑过来,低声问道。
朱元璋摇摇头:“先去城南。”
城南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,以前都是土坯房,破破烂烂的。
现在看着也翻修了不少,但比起城中心,还是显得破旧些。
他慢慢走着,脚下的路坑坑洼洼,和记忆里的感觉一样。
转过一个巷口,看到一间塌了半边的废屋,那是以前他们躲雨、藏红薯的地方。旁边一块空地上,还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土坑,是小时候玩抓石子儿挖的。
物是人非,那些日子,再也回不去了。
路边有个晒太阳的老人,朱元璋走过去,尽量让语气平和:“老人家,打听个事,韩德茂家住在哪儿?”
老人抬眼打量他,见他穿着虽普通,但料子看着结实,不像穷苦人,便指了指前面。
“往前走到头,过了那个巷口就是。德茂现在日子好过了,在城里也算有脸面的人,盖了院子,门口挂着‘韩府’的牌子。”
朱元璋道了谢,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往前走。
没多远,就看到一座院子,院门不大,是木头做的,擦得干干净净,门楣上果然挂着块木牌,写着 “韩府” 两个字。
他站在门口,脚像灌了铅似的,挪不动步。
这么多年了,韩德茂还认不认得他?就算认出来,会不会嫌弃他现在的身份?
小时候的情分,还在吗?
“主子?” 陈景安见他站了半天不动,小声提醒。
朱元璋深吸一口气,扯了扯衣角,把帽子往下压了压:“你们在这儿等着,我一个人进去。”
他抬手,轻轻敲了敲院门。
“谁啊?”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,带着几分疑惑。
“我找韩德茂,有几句话要说。”
朱元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普通。
门吱呀一声开了,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,上下打量着他:“你是?”
“我是他小时候的朋友,从外地来的。” 朱元璋笑了笑,笑得有些不自然。
“哦,德茂在后院忙活呢,快请进。” 妇女挺热情,侧身让他进来,“你先坐着,我去烧壶水。”
朱元璋跟着她走进院子,心跳得越来越快。
院子收拾得挺整齐,墙角种着几棵青菜,还有个鸡窝,几只母鸡在里面刨食。
快到后院的时候,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弯着腰,在菜园里锄地。
听到脚步声,男人直起身,转过身来。
朱元璋的心脏猛地一缩。眼前的人头发白了不少,脸上有了皱纹,皮肤黝黑粗糙,可那张脸,那双眼睛,分明就是韩德茂。
韩德茂也愣住了,盯着他看了半天,眼神一点点变复杂。
“你是……” 韩德茂的声音有些发颤,手里的锄头都忘了放下。
朱元璋知道,他认出来了。
02
“我是朱重八。” 朱元璋先开了口喊的是自己的小名,他想让气氛缓和些。
韩德茂盯着他,眼神越来越沉,慢慢放下手里的锄头,从口袋里摸出块布,擦了擦手上的泥土,没往前走一步也没说话,就那么站着。
朱元璋心里一凉。
他本来以为,韩德茂见了他会高兴,会像小时候那样拍着他的肩膀说话,可眼前的冷淡,让他心里堵得慌。
“德茂,这些年,你过得还好?” 朱元璋往前走了两步,尽量让语气亲切些。
韩德茂点了点头,语气平淡:“还行,能吃上饭,有地方住,饿不着冻不着。”
就这一句话,再没多的了。
客气得像对待一个陌生人。
朱元璋看着他,想说点什么,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,只好环顾四周:“你这院子收拾得挺利索,菜园子也种得好。”
“混口饭吃,不打理不行。” 韩德茂的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。
旁边的妇女看出不对劲,连忙打圆场:“德茂,这是你朋友,快让人家进屋坐啊。我去烧水泡茶,你们好好聊聊。”
韩德茂犹豫了一下,才侧身:“进来吧。”
堂屋不大,摆着一张方桌,四条长凳,墙角放着个柜子,上面摆着几个瓷碗,都是普通人家的摆设,擦得干干净净。
朱元璋坐下,韩德茂坐在他对面,两个人都没说话,空气静得让人难受。
朱元璋看着韩德茂,心里琢磨着,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?不然怎么会是这个态度?
“你现在做什么营生?” 韩德茂先开了口,眼神直直地看着他,没什么温度。
朱元璋本来想说自己是皇帝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他想再试试:“在京城做点小买卖,这次回来看看老家,也想找找老朋友。”
“买卖?” 韩德茂嘴角撇了撇,带着点讥讽,“看你这身行头,买卖做得不小吧?”
这话听着就刺耳。朱元璋心里不是滋味,他没想到,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,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。
“德茂,咱们小时候那么要好,一起挨过饿,一起逃过难,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?” 朱元璋忍不住问道。
韩德茂冷笑一声,声音提高了些:“朋友?朱重八,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说过的话吗?”
“什么话?” 朱元璋心里一紧,他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你忘了?”
韩德茂往前探了探身子,“你说过要是以后有出息了,绝不会忘了我们这些朋友。可这么多年你在哪儿?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。”
朱元璋张了张嘴,想说自己这些年的难处,想说他当了皇帝后身不由己,可话到嘴边,又觉得说不出口。
那些苦难,跟韩德茂这些年的日子比起来,好像又不算什么。
韩德茂没等他说话,继续说道:“我听说,你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,不光有大买卖,还有官身,权力大得很。”
朱元璋心里一惊,看来韩德茂确实知道他的身份。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破?为什么要这么冷淡?
“德茂,你都知道了?” 朱元璋试探着问。
韩德茂站起身,走到窗边,背对着他:“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。朱重八,不,该叫你陛下了。”
“陛下” 两个字,像石头一样砸在朱元璋心上。他知道,韩德茂心里有气,有怨。
“既然你知道我是谁,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?”朱元璋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韩德茂转过身,眼神有怨有失望,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:“我怕啊。我怕你是来炫耀的,炫耀你当了皇帝而我还是个种地的。我也怕你是来施舍的,给我点好处,让我感恩戴德,给你磕头。”
这些话,像针一样扎进朱元璋的心里。
他从来没想过,自己的一片心意,会被韩德茂这么想。
“德茂,我不是来炫耀的,也不是来施舍的。”
朱元璋急着解释,“我就是想你了,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,想跟你说说话,就像小时候那样。”
“小时候?”
韩德茂苦笑一声,“朱重八,小时候我们一起偷地主家的红薯,你说以后要是有吃不完的红薯,就分给大家。
小时候我们在河边抓鱼,你说以后要让村里的人都能吃上饱饭。可现在呢?
你当了皇帝,坐拥天下,而我还是守着这几分地过日子。我们之间,早就不是一路人了。”
朱元璋沉默了。他知道韩德茂说的是实话。
他是皇帝,韩德茂是平民,中间隔着的,是无法跨越的身份鸿沟。
“你现在来找我,是想让我给你磕头谢恩吗?还是想让我告诉你,托你的福,我过得很好?” 韩德茂步步紧逼。
“不是!我从来没这么想过!”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,声音有些激动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韩德茂盯着他,“你想回到小时候?不可能了。小时候的朱重八已经死了,现在的你是朱元璋,是皇帝。我们之间,再也不可能是朋友了。”
朱元璋看着韩德茂,心里又酸又涩,还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。
他能打下江山,能让百官臣服,却留不住一份童年的友情。
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,却连一句真心的话都换不来。
就在这时,韩德茂的妻子端着茶水走进来,手里的托盘都有些发颤。
她看了看两个人紧绷的脸色,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,小声说:“你们喝点茶,润润嗓子。”
说完,赶紧转身退了出去,连门都没敢关严。
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,可两个人谁都没动。堂屋里的气氛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03
朱元璋看着韩德茂紧绷的脸:“德茂,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,可你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?”
“解释?” 韩德茂声音一下子高了,“朱重八,你让我解释啥?解释你为了当皇帝,杀了多少跟你打天下的人?解释你为了坐稳龙椅,用了多少阴招?”
这些话像巴掌一样扇在朱元璋脸上,火辣辣的。
他没法反驳,打江山那几年,为了稳住局面,为了防着有人反他,他确实没少下狠手,手上沾了不少血。
“那你说,我该咋做?” 朱元璋攥紧了拳头,声音沉了下来。
韩德茂冷笑一声,眼神里满是失望:“我咋知道你该咋做?我只知道,现在的你,跟以前那个朱重八,不是一个人了。”
这话戳中了朱元璋的痛处,他胸口发闷,想反驳却张不开嘴。
权力这东西,确实把他变了,变得不再像自己,变得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。
“要是我还是以前那个朱重八,你会咋对我?”朱元璋盯着他,想从他眼里找出点熟悉的影子。
韩德茂看都没看他:“你要是还能做回以前的朱重八,就坐不上龙椅了。”
话说得直,一点情面都不留。
两人又没话了,堂屋里静得能听见外面鸡叫。
朱元璋眼尖,瞥见墙角放着个小木盒,看着旧,却擦得亮,不像随便扔着的东西。
“那盒子是啥?” 朱元璋指着那边,声音轻了些。
韩德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脸色顿了顿,语气又冷了:“没啥,些旧物件,不值钱。”
可朱元璋一眼就认出来了,那是小时候他们几个用木板拼的盒子,当时韩德茂还说要用来装 “宝贝”。
“德茂,你还留着它?”朱元璋声音都有点抖,没想到这么多年,韩德茂还没扔。
韩德茂没说话,头扭到一边,可眼神里的情绪乱了。
朱元璋站起身,一步步走向那个盒子。
韩德茂手抬了抬,像是要拦,最后还是垂了下去。
朱元璋轻轻打开盒子,里面的东西让他鼻子一酸。
一个木头陀螺,边角都磨圆了,是当年韩德茂给他做的;
几颗彩色的石子,是他们在河边捡的,当时还比谁的颜色好看;还有一块木牌,上面刻着 “生死与共”,跟他怀里那块一模一样。
“你真的还留着这些。” 朱元璋喉咙发紧,眼睛有点湿。
韩德茂背过身,声音闷闷的:“都是过去的事了,提它干啥。”
“你留着这些,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朋友。” 朱元璋往前凑了凑,想拉近距离。
“朋友?” 韩德茂猛地转过身,眼里带着红血丝,“朱重八,你知道这些年我咋过的不?”
朱元璋摇摇头,他这些年忙着朝政,确实没顾上打听以前的伙伴。
韩德茂深吸一口气:“你刚开始起兵的时候,有人知道我跟你小时候认识,劝我去找你沾光。我没去。后来你当了皇帝,又有人说我该去京城找你要官做,我还是没去。”
“为啥不去?” 朱元璋纳闷,换了别人,早就找上门了。
“我不想让人戳我脊梁骨,说我是靠朋友往上爬的小人。” 韩德茂说得硬气,脖子都梗着。
这话让朱元璋心里一震,他总算明白韩德茂为啥对他这么冷淡了——不是怨,是怕丢了骨气。
“可德茂,咱们从小一起长大,这些年我没忘了你,总想着能再见见。”朱元璋语气软了,带着真心。
“没忘?” 韩德茂冷笑,“没忘你咋这么多年没个信?没忘你咋现在才回来?”
朱元璋被问住了。
他能找理由,说朝政忙,说身份特殊怕连累他,可这些话在韩德茂面前,都显得虚。
“朱重八,你现在是皇帝,要啥有啥,你过得舒坦不?” 韩德茂突然问了句,眼神直盯着他。
这话问到朱元璋心坎里了。舒坦?他多久没舒坦过了?
每天睁眼就是奏折,闭眼就是国事,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。
“我……” 朱元璋张了张嘴,说不出 “舒坦” 两个字。
韩德茂看着他的样子,眼神动了动:“看来你也不舒坦。那你还攥着那个位置不放干啥?”
“因为那是我的责任。” 朱元璋咬着牙,说出这句话。
“责任?” 韩德茂撇撇嘴,“我看是你舍不得那种想干啥就干啥的劲儿吧?”
这话又把朱元璋戳疼了,他开始琢磨,自己这次回来,到底是为了见朋友,还是为了找个人认自己这个 “没忘本” 的皇帝?
“德茂,你为啥非要这么跟我说话?” 朱元璋叹了口气,心里又累又酸。
韩德茂沉默了半天,才慢慢说:“我怕你忘了自己是谁,忘了以前吃过的苦。”
朱元璋心里咯噔一下,是啊,他当了三年皇帝,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吃不饱饭的朱重八了。
“要是我说,我愿意把皇位扔了,再做回朱重八,你信不?” 朱元璋突然问,声音有点发飘。
韩德茂想都没想:“我不信。权力这东西,沾了就放不下,跟吸了烟土似的。”
“那你想让我咋做?”朱元璋追问,他想知道,到底咋做才能让韩德茂消气。
“我想让你记着你是从哪儿来的,记着我们这些穷朋友,记着啥该做,啥不该做。” 韩德茂说得认真,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冷。
朱元璋点点头,心里敞亮了些,总算明白韩德茂的心思了。
可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脚步声,还夹杂着说话声。
韩德茂的媳妇慌慌张张跑进来:“德茂,外面来了好些人,穿的衣裳看着像官差,咋办啊?”
朱元璋心里一紧,知道是陈景安他们等急了,没忍住露了行踪。
韩德茂也反应过来了,看着朱元璋,眼神又冷了:“看来你的人等不及了,身份藏不住了。”
“德茂,不是我故意的……” 朱元璋想解释。
“不用解释,我早该想到的。” 韩德茂摆摆手,打断了他。
04
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,像是护卫们拔刀的动静。
朱元璋知道,没时间再跟韩德茂磨嘴皮子了。
“德茂,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,可你得明白我的难处。” 朱元璋最后一次试着跟他讲道理。
韩德茂没说话,就那么盯着他,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得很。
就在这时,门 “吱呀” 一声被推开,陈景安带着几个护卫闯进来,一看见朱元璋,“扑通” 就跪下了:“陛下,属下该死,来晚了!”
“陛下” 两个字一出口,韩德茂的媳妇脸瞬间白了,腿一软就要跪,却被韩德茂一把拉住。
韩德茂自己也没跪,就那么站着,腰板挺得直。
“原来你真的是当今皇上。” 韩德茂语气没起伏,听不出是惊是怒。
朱元璋点点头,语气软了些:“德茂,我不是故意瞒着你,就是想跟你好好说说话,像小时候那样。”
“跟我说话?” 韩德茂冷笑,“堂堂皇帝,跟我一个种地的说话,图啥?图我能给你磕头?”
陈景安听不下去了,猛地站起来,手按在剑柄上,怒声道:“大胆!你敢这么跟陛下说话?”
“住手!” 朱元璋喝住他,眼神里带着厉色,“德茂是朕的朋友,谁也不能对他无礼!”
陈景安不敢再说话,狠狠瞪了韩德茂一眼,退到一边。
韩德茂看着这一幕,眼神更复杂了:“朱重八,你现在还敢说我是你朋友?”
“当然,这辈子都是。” 朱元璋说得肯定。
“朋友?” 韩德茂声音又高了,“朋友之间会一个跪着一个站着?朋友之间会一个叫陛下一个叫草民?”
这话像锤子一样砸在朱元璋心上,他知道,韩德茂说的是实话,身份的差距,早就把他们之间的朋友情分拉开了。
“那你想让我咋做?” 朱元璋又问,他实在没辙了。
韩德茂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想让你记着,小时候我们在废屋里说过的话。”
朱元璋愣了一下,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雨夜。当时他发着高烧,韩德茂守了他一夜,两个人在破草堆里,说要做一辈子兄弟。
“我记着。” 朱元璋声音有点抖。
“那你说说,当时我们说了啥?” 韩德茂往前凑了凑,眼神里带着逼问。
朱元璋闭上眼,回忆翻涌:“我们说,以后不管谁有出息了,都不能忘了兄弟,不能变成眼里只有钱和权的人。”
“还有呢?” 韩德茂没松口,接着问。
“还有……” 朱元璋顿了顿,心里发酸,“还有要是有人变了,忘了本,其他人能说他,甚至…… 甚至不认他。”
这话一出口,朱元璋心都凉了,他知道韩德茂要干啥了。
韩德茂点点头,语气平静得可怕:“看来你没忘。那现在,我要按当时说的做。”
朱元璋心沉到了底,声音发哑:“德茂,你真要这么做?”
“除非你能证明,你还是以前的朱重八。” 韩德茂没松口。
“咋证明?” 朱元璋追问。
韩德茂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挑战:“简单,你现在当着你这些人的面,说你错了,说你变了,说你忘了本心。”
这话一说,陈景安脸都白了,厉声喝道:“放肆!你竟敢让陛下认错?不怕株连九族吗?”
朱元璋挥手让陈景安闭嘴,眼睛盯着韩德茂:“我要是说了,你就原谅我?”
“我会琢磨琢磨。” 韩德茂没把话说死。
朱元璋心里翻江倒海。他是皇帝,这辈子没跟任何人认过错,可面对韩德茂,面对小时候的约定,他又觉得自己确实该认。
纠结了半天,朱元璋终于开口了:“德茂,我承认,我变了。当了皇帝,手里有了权,我变得狠了,也变得疑神疑鬼,把以前很多要紧的东西都忘了。”
韩德茂眼神动了动,嘴角却没松,还是冷着脸。
朱元璋接着说:“可我也想问你,我真的就只是为了权吗?”
这话让韩德茂愣了一下,没接话。
“德茂,你知道这些年我熬了多少夜吗?你知道为了让老百姓能吃上饭,我杀了多少贪赃枉法的官吗?”
朱元璋声音里带着委屈,还有点痛苦,“我也想做回以前那个朱重八,可我做不到啊!我手里攥着天下人的命,肩上扛着这么大的责任,我不能退!”
韩德茂不说话了,头低了些,不知道在想啥。
“我承认我变了,但我没觉得我错了。”
朱元璋语气坚定了些,“德茂,要是你非要让我在皇帝和朱重八之间选一个,我选皇帝。因为朱重八只需要对几个朋友好,可皇帝得对天下人好。”
韩德茂抬起头,看着朱元璋,脸色复杂得很,说不出是啥情绪。
朱元璋看着他,慢慢问道:“现在,你知道我是谁了不?”
韩德茂盯着他看了半天,突然开口,声音不高,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了:“管你是谁!”
这话一出,陈景安和护卫们瞬间抽出刀,杀气腾腾地盯着韩德茂,堂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冻住了。
可让人没想到的是,朱元璋没生气,反而嘴角慢慢翘了起来,露出个奇怪的笑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 朱元璋轻声说,眼里的光深不见底。
他挥手让护卫们把刀收起来,然后一步步走向韩德茂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盯着他们俩,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啥。
朱元璋走到韩德茂身边,低下头,凑到他耳边,说了句话。
声音特别轻,除了韩德茂,没人听见。
可就是这句话,刚才还腰板挺得笔直的韩德茂,脸瞬间变得惨白,一点血色都没有。
手里的锄头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地上,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,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。
他抬起头,看着朱元璋,眼神里满是惊恐,像是见了鬼似的,嘴张着却说不出一个字……
刚才那股子硬气全没了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朱元璋直起身,看着他这副模样,脸上的笑没了,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沉敛。
他往后退了一步,对着陈景安说:“把刀收起来,别在这儿吓人。”
陈景安还憋着气,可不敢违逆,狠狠瞪了韩德茂一眼,才挥手让护卫们把刀鞘归位。金属碰撞的声音停了,堂屋里静得吓人,只有韩德茂粗重的喘气声。
韩德茂的媳妇躲在门后,脸白得跟纸似的,手紧紧攥着门框,指节都泛了白。
她想上前扶自家男人,可看着朱元璋一行人,脚像钉在地上似的,挪不动。
朱元璋低头看着瘫在地上的韩德茂,语气平淡:“德茂,起来说话。地上凉,别冻着了。”
韩德茂还是没动,眼睛里满是惊恐,嘴里喃喃着:“你…… 你咋知道……”
“我咋知道?” 朱元璋挑了挑眉,“你以为这些年,我真就啥都不管了?凤州城的事,我多少还是知道些的。”
这话一出,韩德茂的头垂得更低了,肩膀垮了下来,再也没了之前的倔劲。
陈景安站在一旁,心里纳闷得很,不知道陛下跟韩德茂说了啥,能把人吓成这样。但他不敢问,只能站在那儿,像根柱子似的。
朱元璋走到桌边,拿起之前没动过的茶杯,抿了一口。茶水早凉了,口感涩得很,可他没皱眉头,慢慢咽了下去。
“德茂,你以为你那些事,能瞒一辈子?”
朱元璋放下茶杯,声音不大,却带着股压人的气势,“三年前,你儿子在城里跟人抢地盘,把人打断了腿,最后是你找了县里的吏员,塞了银子才把事压下去。
还有去年,你借着跟我有旧的名头,从粮商那儿低价买了十石米,转头就高价卖给了灾民。这些事,你以为没人知道?”
韩德茂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,头埋在胸口,声音细若蚊蝇:“我…… 我那是没办法…… 儿子不懂事,我总得护着他…… 粮商那边,也是他们先抬价的……”
“没办法?” 朱元璋哼了一声,“护儿子没错,可你护的是歪路。灾民们吃不上饭,你倒好,借着这点旧情谋利,这就是你说的‘有骨气’?”
韩德茂说不出话了,双手捂着脸,肩膀一抽一抽的,像是在哭。刚才那股子指责朱元璋 “忘本” 的底气,这会儿全成了笑话。
朱元璋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没觉得痛快,反而有点堵得慌。
他想起小时候,韩德茂护着他,把仅有的半个窝头分给他吃,那会儿的人,干净得像河边的水。可现在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“德茂,我这次来,不是来算账的。” 朱元璋叹了口气,语气软了些,“我只是想问问你,小时候咱们说的‘生死与共’,就真的不算数了?”
韩德茂放下手,脸上全是泪,眼睛红得像兔子:“重八…… 不,陛下,我错了…… 我不该贪那点小利,不该跟你耍横…… 可我也是怕啊,怕你当了皇帝,不认我这个穷朋友,怕你觉得我沾你的光……”
“怕?” 朱元璋看着他,“你要是真怕,就不该做那些亏心事。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,就该跟我说实话,而不是藏着掖着,还拿话刺我。”
韩德茂抹了把眼泪,慢慢从地上爬起来。
腿还在软,他扶着桌子,才勉强站稳。
“陛下,我知道错了。以后再也不敢了,儿子那边我会好好管,粮商那边的银子,我也会退回去……”
“退回去是应该的。” 朱元璋点点头,“但更重要的是,你得记着,做人得有良心。我是皇帝,可我也没忘了小时候的苦。你日子好过了,别把良心丢了。”
韩德茂连连点头,腰弯得更低了:“陛下教训的是,我记着了,一辈子都记着。”
朱元璋看他这副模样,心里那点堵得慌的感觉散了些。
他转头看向门后的韩德茂媳妇,语气缓和了些:“嫂子,别躲着了。去厨房弄点热乎饭吧,我们走了一路,也饿了。”
韩德茂媳妇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后,连忙点头:“哎,好,我这就去,这就去!” 说着,慌慌张张往后院厨房跑,脚步都轻快了些。
陈景安在一旁听着,心里的石头落了地。
他原本还担心陛下会动怒,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这样。
看来陛下是真把韩德茂当朋友,不然以陛下的性子,韩德茂做的那些事,早就治罪了。
朱元璋坐在桌边,看着韩德茂忙前忙后地收拾屋子,一会儿擦桌子,一会儿搬凳子,手脚都不利索了,跟刚才那个硬气的汉子判若两人。
“德茂,不用忙了。” 朱元璋开口,“坐下说说话吧。我问你,小时候跟咱们一起玩的那些伙伴,现在都咋样了?”
韩德茂手一顿,慢慢坐下,眼神暗了些:“大部分都不在了。有的当年跟着逃荒,病死在路上了;有的后来应征入伍,死在战场上了;就剩俩,一个在城外种庄稼,一个在城里开了个小铺子,日子过得一般。”
朱元璋听着,心里不是滋味。小时候一起摸爬滚打的伙伴,没剩下几个了。他沉默了会儿,问道:“城外种庄稼的是哪个?是不是王二牛?”
韩德茂点点头:“是他。他现在娶了媳妇,有俩孩子,就靠几亩地过活,收成好的时候能吃饱,收成差了就只能啃窝头。”
“那开铺子的呢?是李四狗不?” 朱元璋又问,小时候李四狗最机灵,总带着他们找吃的。
“是他。” 韩德茂笑了笑,语气里多了些暖意,“他开了个杂货铺,卖些油盐酱醋,日子还算安稳。前两年娶了个媳妇,生了个闺女,长得可俊了。”
朱元璋点点头,心里有了盘算。
他这次来凤州,不光是为了见韩德茂,也是想看看这些老伙计。能知道他们的消息,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。
“德茂,回头你带我去见见他们俩吧。” 朱元璋说道,“不用声张,就跟以前一样,咱们几个老朋友聚聚。”
韩德茂愣了一下,随即点头:“好,好!我这就去安排,明天一早咱们就去。”
他脸上有了笑,刚才的惊恐和愧疚散了些,眼里多了些往日的熟络。
朱元璋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也松了些。
他知道,刚才那句话确实吓到韩德茂了,但也把话说开了。
有些事,藏着掖着反而生分,不如挑明了,反而能回到从前的样子。
没过多久,韩德茂的媳妇端着饭菜进来了。
一盘炒青菜,一盘腌萝卜,还有一碗蒸红薯,都是家常吃食,却冒着热气,闻着就香。
“陛下,家里没啥好东西,您将就吃点。” 韩德茂的媳妇怯生生地说,把饭菜放在桌上,不敢抬头看朱元璋。
“挺好的,比宫里的山珍海味吃着香。” 朱元璋拿起筷子,夹了一筷子青菜。
青菜炒得有点咸,可他没说啥,慢慢嚼着,味道竟有些像小时候娘炒的菜。
韩德茂也拿起筷子,陪着吃。陈景安和护卫们站在一旁,肚子饿得咕咕叫,可没陛下的命令,不敢动。
朱元璋看他们那样,笑着说:“你们也别站着了,去厨房拿点吃的,别在这儿杵着。”
陈景安喜出望外,连忙道谢:“谢陛下!”
说着,带着护卫们往后院厨房去了。
堂屋里就剩朱元璋和韩德茂两口子。
韩德茂的媳妇坐在一旁,不敢说话,只是偶尔给朱元璋添点茶水。
“德茂,你那菜园子,种的都是些啥?” 朱元璋随口问道,想缓和气氛。
“种了些青菜、萝卜,还有点豆角。”
韩德茂连忙回答,“都是自己吃的,没打药,干净。明天早上我给您摘点带回去,您尝尝鲜。”
“不用了,宫里啥都有。” 朱元璋摆摆手,“你留着自己吃,或者给邻里分分。都是乡里乡亲的,互相帮衬着点。”
韩德茂点点头:“陛下说得是,我知道了。”
两人又聊了些小时候的事,说起当年在河边摸鱼,被地主家的狗追着跑,还有一起在废屋里躲雨的日子,韩德茂的话渐渐多了起来,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。
朱元璋听着,心里暖暖的。这些事,他在宫里想了无数次,可没人能跟他一起回忆。现在跟韩德茂聊着,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,那种踏实的感觉,好久没体会过了。
吃完饭,天已经黑了。韩德茂要留朱元璋在家里住,朱元璋没答应。
“不了,我们还是去客栈住。太麻烦你们了,而且人多,住不下。”
韩德茂知道他的性子,没再劝:“那我送您去客栈。”
“不用,你在家等着就行。明天一早,你过来找我们,咱们一起去见二牛和四狗。” 朱元璋说道。
韩德茂点点头:“好,我明天一早就去。”
朱元璋站起身,对着韩德茂和他媳妇拱了拱手:“今日多谢款待,添麻烦了。”
韩德茂连忙摆手:“陛下说的哪里话,能招待您,是我们的福气。”
朱元璋没再多说,带着陈景安和护卫们离开了韩府。
走在夜色里,凤州城的街道静悄悄的,只有灯笼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陈景安跟在朱元璋身后,忍不住问:“陛下,您刚才跟韩德茂说啥了?把他吓成那样。”
朱元璋笑了笑,没直接回答:“也没啥,就是跟他说了些实话。有些人,不敲醒他,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。”
陈景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没再追问。
他知道,陛下心里有数,做啥都有自己的道理。
回到客栈,朱元璋没立刻休息,而是坐在桌边,看着窗外的月亮。
月亮很圆,照着客栈的院子,一片银白。他想起白天跟韩德茂的对话,想起那些小时候的伙伴,心里百感交集。
他当了皇帝,拥有了天下,可失去的也不少。
友情、亲情,还有曾经的自己。这次来凤州,虽然有波折,可也算没白来。
至少,他找回了一点当年的感觉,也敲醒了韩德茂,没让他在歪路上走太远。
第二天一早,天刚亮,韩德茂就来了客栈。
他穿了件干净的青布长衫,头发也梳得整齐,脸上带着笑,看着精神了不少。
“陛下,咱们现在就去见二牛吧?他家里远,得走半个时辰。” 韩德茂问道。
“好,现在就走。” 朱元璋点点头,也换了身普通的衣裳,没带太多护卫,就跟陈景安和两个贴身护卫一起,跟着韩德茂出了客栈。
往城外走的路上,韩德茂跟朱元璋聊着凤州城的变化。
哪家开了新铺子,哪家的孩子中了秀才,还有河里的鱼比以前多了些,都是些家常话,却听得朱元璋心里暖暖的。
走了半个多时辰,到了城外的村子。村子不大,都是土坯房,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,空气里满是泥土和庄稼的味道。
韩德茂带着他们走到一户人家门口,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,枝繁叶茂。“这就是二牛家了。”
他上前敲了敲门:“二牛,在家吗?”
过了一会儿,门开了,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探出头来。汉子皮肤黝黑,手上满是老茧,脸上带着憨厚的笑:“德茂?你咋来了?”
看到朱元璋一行人,王二牛愣了一下,眼神里满是疑惑:“这些是?”
“是我的朋友,从京城来的,想跟你聊聊。” 韩德茂连忙解释,没敢说朱元璋的身份。
王二牛没多想,热情地招呼:“快进来,快进来!家里乱,别嫌弃。”
朱元璋跟着走进院子,院子里晒着些玉米,角落里还养着几只鸡,一派农家景象。
“二牛,你还记得我不?” 朱元璋走上前,笑着问道。
王二牛盯着他看了半天,眉头皱着,半天没认出来:“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朱重八啊。” 朱元璋说道。
“朱重八?” 王二牛愣了一下,随即眼睛瞪得溜圆,上前一步,一把抓住朱元璋的胳膊,“你真是重八?!”
朱元璋点点头:“是我,二牛,好久不见了。”
王二牛的手很用力,抓得朱元璋胳膊有点疼,可他没挣脱。
王二牛的眼里满是激动,声音都在抖:“你咋回来了?这么多年,你去哪儿了?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了……”
“我去了京城,做点买卖。” 朱元璋没说自己的身份,“这次回来,就是想看看你们。”
王二牛拉着他往屋里走,嘴里不停地说着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快进屋坐,我去给你倒水!”
屋里很简陋,只有一张桌子,几条长凳,墙角放着个破旧的柜子。王二牛的媳妇从里屋走出来,看到朱元璋一行人,有些拘谨。
“媳妇,快,这是重八,我小时候的朋友!” 王二牛兴奋地介绍道。
王二牛的媳妇连忙点头,笑着说:“快坐,我去烧点水。”
朱元璋坐在凳子上,看着王二牛,心里很感慨。王二牛还是老样子,憨厚、热情,没被日子磨掉性子。
“二牛,这些年过得咋样?” 朱元璋问道。
“挺好的,能吃饱饭,有地方住。” 王二牛笑着回答,“去年收成好,还攒了点银子,给儿子买了两本书,让他跟着先生认字。”
“那挺好,孩子得读书,才有出息。” 朱元璋点点头,心里替他高兴。
两人聊了些家常,说起小时候的事,王二牛笑得合不拢嘴,偶尔还会拍着朱元璋的肩膀,跟以前一样亲昵。
朱元璋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比起韩德茂,王二牛更像小时候的伙伴,没那么多心思,简单又真诚。
聊了一个多时辰,朱元璋起身要走,去见李四狗。王二牛舍不得,拉着他的手:“重八,再多坐会儿呗?中午在这儿吃饭,我让媳妇杀只鸡。”
“不了,二牛,我们还要去见四狗。”
朱元璋笑着说,“等下次回来,再跟你好好聊。这是点心意,你拿着,给孩子买点书,或者改善改善生活。” 说着,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,递给王二牛。
王二牛连忙摆手:“不行,重八,我不能要你的钱!咱们是朋友,哪能要你的钱!”
“拿着吧,这不是给你的,是给孩子的。” 朱元璋把银子塞到他手里,“孩子读书要紧,别推辞了。”
王二牛看着手里的银子,眼睛有点红:“重八,谢谢你……”
“谢啥,都是朋友。” 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们走了,以后常联系。”
王二牛点点头,送他们到门口,看着他们走远了,才恋恋不舍地回去。
离开村子,韩德茂看着朱元璋,笑着说:“陛下,二牛还是老样子,没变。”
“是啊,没变就好。” 朱元璋点点头,心里很欣慰。
又走了半个多时辰,到了城里的杂货铺。铺子不大,门口摆着些油盐酱醋,还有些针头线脑。一个穿着短衫的汉子正忙着给顾客称盐,脸上带着精明的笑。
“那就是四狗。” 韩德茂指着汉子说道。
朱元璋走上前,看着李四狗忙碌的样子,笑着喊了一声:“四狗。”
李四狗回头,看到朱元璋,愣了一下,手里的秤杆都停了。他仔细看了看,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重八?你咋来了?”
“来看看你。” 朱元璋笑着说。
